近年來,浙江遺址保護利用工作已逐漸走向縱深:從單點保護展示工程向圖景式公園文旅業態謀劃、從單一的遺址展示場景走向融合社會運營資本的公共空間,以及背后的綜合效益與盈利模式等都作了諸多探索,積累了一定的實踐經驗。
回歸新時代城鄉更新精細化的大背景,遺址空間與國土空間“三區三線”大多呈現高度復合特征。在重視文物安全底線的同時,加強與國土空間規劃政策和治理體系協同——即“政策邊界”的協同,成為做好當下遺址保護工作的解題思路之一。
遺址保護工作的“兩線”邊界
1、上下聯動、前置預留
黃巖沙埠窯遺址的保護工作歷程具有典型性。窯址單點保護工程、文保規劃、遺址公園規劃和實施,始終與黃巖區國土空間規劃工作同頻——除遺址的剛性保護區域外,保護區劃內其他各類用地的性質、權屬、使用期限、未來用途管制與轉化等,成為與區級決策、自然資源部門和屬地信息互通、合力協同的重點,較早建立起遺址公園未來用地“臺賬”,形成了較為精準、各方認可、富有彈性的用地功能劃分。
從積累的工作要點來看,與自然資源部門的“一張圖”復核工作是遺址公園落地實施前關鍵一步,尤其是與城鎮開發邊界、永久基本農田邊界的精準核對;另外,在“一張圖”審批平臺中,電子文件的精準度,可能會影響后續文物部門管理、用地審批、建設方案深化的諸多問題的連鎖反應。
保護區劃和用地邊界的“一張圖”平臺復核
2、精明收縮、用好存量
在廣大鄉村地區、城鎮開發邊界以外,存在一定規模的高耗低效土地、閑置用地等存量土地,文化遺產空間可借助如“下山進城”、“退二進三”等城鄉用地更新已有的模式,盤點存量土地、部署配套設施,在城鎮開發邊界以外尋求“增量”用地的創新。
與浙江境內同期其他瓷窯址類似,國保單位臨安天目窯遺址所在為典型的中低山丘陵帶,遺址群整體位于東關溪(天目溪支流)北岸,南岸現狀為傳統鄉村建設、天目名山旅游、於潛千年古城復興的連片開發區域。背山面水,為遺產空間的利用開發提供功能聯動思路——溪流以北以遺產保護、山水涵養定性,游客服務、專題展館等則參與到鄉建更新中去,特別是利用既有交通線路重新整合三類工業、村內廢棄地等“棕地”空間,一定程度上滿足了文旅開發的節地要求。
遺址空間與鄉建、旅游空間的復合形態
3、同頻共振、開門規劃
在2022年底浙江省自然資源廳發布的《浙江省國土空間用途管制規則(試行)》文件中,明確了浙江省文化遺產空間在國土空間規劃體系中的“政策邊界”——包括將歷史文化遺產保護用途納入國土空間強制性管控,采取規劃許可、約束指標和分區準入等管制方式。不僅如此,近年來出臺的諸如“永久基本農田核實整改”、“全域土地綜合整治”等政策,也是為遺址保護利用在國土空間治理體系中爭取了更多可銜接的端口、更加靈活彈性的機制。
當前,在緊約的國土空間供地要求下,從基礎規劃、項目申報立項到落地各環節,遺址保護利用的用地問題應當超前謀劃并全過程信息互通。
思考“兩線”關系,旨在及時發現文??臻g和國土空間、城鄉建設的矛盾沖突,提前協調布局,使原本項目用地審批環節才暴露的空間矛盾提前有效解決,更加有效的與國土空間規劃體系形成工作協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