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一些未來學家曾經預測3D打印會改變世界,但看上去言過其實了。
盡管如此,它正在給世界文物機構帶來革命性變化。
本文作者Myrsini Samaroudi和Karina Rodriguez Echavarria分別是布萊頓大學的博士生和主要講師,他們與當地的博物館進行了深入的合作,研究3D打印在提升博物館觀賞體驗、提高游客對文物了解方面的應用。
文最初發布在The Conversation網站,原文標題3D printing is quietly transforming an unexpected industry: museums。
圖片來源:kc8qzo/Blendswap(花瓶);Alexander Van Loon/Wiki Commons(背景圖)
幾年前,媒體和科學家許諾3D打印將改變世界:2011年,《經濟學人》某期封面赫然是一把3D打印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聲稱3D打印“對世界的影響可能和工廠的誕生一樣深遠”。數字制造給人們帶來的巨大希望(尤其是3D打?。┛赡鼙豢浯罅?。但也許這些影響最終也會成為現實。
在過去幾年里,3D打印經過了穩定的試驗期,取得了很多技術進步。制造商意識到,3D打印要想成功推廣應用,還要考慮許多它固有的局限。此外,公眾最初對它十分興奮似乎有些言過其實。但是盡管如此,對這項技術的熱情不應被打入冷宮。該技術和它的日常應用需要測試和評估,這只是時間問題。
在過去的十年里,世界各地的博物館和各種文化機構已經成為3D打印最令人興奮的試驗場之一。這可能是因為博物館研究、收藏和展示的物品的性質:文物具有脆弱性和歷史重要性,它們不能被觸摸,通常,我們需要隔著封閉的玻璃陳列室才能一窺文物全貌。
請你觸摸它
但這種情況正在變化。最著名的數字制作項目之一是埃及帝王谷圖坦卡蒙陵墓的復制品,由Factum Arte公司制作。該公司稱其為“復制品”,可以讓游客在不損害原址的情況下觀察圖坦卡蒙陵墓內部。
與此同時,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有個項目,讓學生把恐龍骨骼化石數字化、3D打印、組裝起來,像古生物學家那樣識別生物物種。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的媒體實驗室則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它用可食用材料打印博物館文物,比如它會使用巧克力、奶酪、大米等材料,游客可以觀賞文物復制品,同時還能大飽口福。
今年1月,谷歌藝術與文化研究所(Arts And Culture institute)、非營利組織CyArk和美國3D打印制造商Stratasys聯合宣布,他們將在開放遺產項目(Open Heritage project)上擴大合作。他們的目標是通過3D打印等比縮小的文化遺產,讓世界各地的重要古跡和文物重現生機。
上述例子展示了3D打印在文化遺產中的廣泛應用。一些項目可能看起來不尋常,但還有一些可能會引起藝術品原創性的討論,還可能會讓人們思考是否有在網上獲取并廣泛傳播博物館藝術品3D打印模型的權利。無論如何,它們似乎都追求著同一個愿景:讓人們通過多感官體驗來學習、享受和更好地欣賞文化遺產。
復制品的力量
當然,制作文物復制品有著不斷的歷史。幾個世紀以來,人們一直在用傳統的方法制作專門用來給游客觸摸的文物復制品。
畢竟,我們感知和理解世界不只是通過眼睛,物體的物質特性也起著關鍵作用。
能夠觸摸、探索文物的形狀,感受它的重量,甚至聞到它的氣味,都有可能改變文化遺產體驗。
事實上,這些體驗是我們普通人和文物距離最近的時刻了。
數字復制技術的創新之處在于:它們使用高科技激光掃描儀等手段,可以非常精確地描繪出原始文物的形狀。數字復制的力量還在于它們的數字化本質——它們可以很容易地在全世界存儲、編輯和共享。
對文化遺產感興趣的人可以輕松訪問這些數字復制品,他們可以從博物館網站下載圖紙,在家里或附近的Fablab用桌面3D打印機把它打印出來。最重要的是,我們還能夠根據不同解釋場景下的不同受眾需求,定制數字復制品。
陶罐,鐵器時代,3D打印碎片拼成。圖片來源:布萊頓博物館和美術館,作者供圖
考慮到應用場景的多樣性和技術的普及,哪種方式才是人們感知復制品、與復制品聯系起來的最佳方式?這變得更加重要。在我們的研究中,我們試圖解釋觀眾與復制品的物理特性之間的聯系。只有分析這些聯系,我們才能設計和制作更好的復制品和活動,以更好地滿足觀眾的需求。
我們的研究考察了復制品吸引不同觀眾的潛力。例如,視力受損的人現在可以體驗專門定制的文物復制品。
在英國布萊頓的布斯博物館,我們邀請視覺障礙游客一起測試了一幅維多利亞時代環境展示的3D打印浮雕,我們發現,他們在確定浮雕方向和獨立的浮雕時需要特別指引。他們還認為復雜的表格難以理解。游客們還討論了現實主義的概念,說他們想要在觸摸時感受現實主義,可以使用和現實主義相輔相成的材料,比如羽毛。據報道,聲音的存在對體驗的完整性也非常重要。
此外,在布萊頓博物館新開的考古畫廊里,我們觀察游客們與3D打印藝術品的互動,發現,他們對于觸摸文物復制品或把玩他們都很猶豫。有趣的是,似乎原文物的“不能觸摸”性質也復制到復制品上了。在這些情況下,博物館應當有清晰的指引、周到的設計和鼓勵,讓復制品和展示它們的環境盡可能地吸引游客與之互動。
盡管文化遺產部門做出了很多努力,但博物館文物與人之間的物理隔膜似乎仍然存在。也許人們習得的心理障礙比生理障礙更大。但研究和實踐可以找到克服這一遺留問題的方法:一次復制一個。
編譯組出品。
編輯:郝鵬程